界面新闻记者 |刘晨光 戈振伟
一则“重大利好”公告让备受争议的鼎益丰再次身陷爆雷的舆论风暴。
1月10日以来，一张鼎益丰内部的文件截图《鼎益丰国际资产管理集团：全体投资者重大利好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在网络上传播，通知称，鼎益丰将转型数字资产，在国际数字资产交易所发行等值的“数字期权”进行全球交易。为了此次顺利转型，所有投资者自2024年1月10日起暂停兑付8个月，减少分红比例。界面新闻向多位投资者求证了该份文件的真实性。
一时间，质疑声四起。有观点认为，鼎益丰资金链快要断了，才想出这种延缓之计，用虚拟货币来解决合同兑付危机。股价上也有所反映，1月16日，港股鼎益丰的股价下跌超过30%。
1月16日，界面新闻记者实地走访了鼎益丰位于深圳的两处办公地址，发现公司仍然在正常运营，并召开宣讲会鼓动诱导投资者转签“数字期权”新合同，不断有投资者前来询问合同兑付事宜，他们的投资金额在数十万到数百万不等。
去年，鼎益丰陆续出现分红兑付困难，深圳金融监管部门也已经多次发出“鼎益丰存在非法集资风险”的警示。多位法律界人士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对于主管部门发布的警示信息，应当引起投资者的注意，对于不合法的理财产品，投资者应当提高警惕。
宣讲会座无虚席禁止录音拍照 投资者被诱导转签“数字期权”新合同
1月16日下午，界面新闻记者来到滨河时代大厦A座楼下，看到沙头街道办事处联合沙头派出所挂出的一个横幅，上面写着“珍惜一生血汗 远离非法集资”。但此类警示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红树湾壹号A座6楼，一场最新的鼎益丰投资宣讲会正在深圳市紫腾文化有限公司（下称“紫腾文化”）的会议室进行。
紫腾文化是深圳多家参与鼎益丰实际运营的公司之一，也是鼎家人（鼎益丰创始人隋广义有着一大批“信徒”，自称是“鼎家人”）口中的“四部”（鼎益丰旗下有18个部门集团）。
界面新闻记者在现场看到，不到一百平米的会议室座无虚席，来听宣讲的投资者已经挤到了门口，其中女性投资者明显居多，她们大多穿戴光鲜。为了防止听众拍照、录音，每个前来听讲的人都会被要求先把手机放到门口的桌子上。
“大家都给我忍着，三个月以后，你们都是可以挺直脊梁说我是上亿身家的人。”宣讲者在台上极为亢奋，给出十倍、百倍的回报承诺，给听众注入信心，同时双手不断比划模仿出股价上升的手势。底下听众掌声不断。
这场宣讲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说服投资者尽快转签新的合同，“5+5（一种合同形式）的先转，然后是3+7，然后是其他的合同，只要你们能快速转，就能跟上公司的第一波红利。”宣讲者称，鼎益丰的数字期权2月份就会在新加坡的交易所上线，新加坡那边有专业团队在日夜作战。随后，一个男性高管向听众介绍了鼎益丰此次转型的缘由，但开头十几分钟都是在讲他个人的神奇经历。
同日下午，界面新闻记者来到滨河时代大厦A座53层的华音集团（鼎益丰旗下公司之一），有不少投资者前来咨询兑付和转签合同的事，每位投资者都有自己的对接人，公司优先接待投资额大的投资者。有位投资者称，她跟鼎益丰签了几份合同，其中有一份签了20年，部分资金是借贷而来。
记者在现场了解到，投资者的投资额在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最多的将近一个亿，部分投资者在前期据说获得了不错的回报，隋广义在他们心中几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他们认为，外界的负面是因为不了解造成，鼎益丰只是暂时处于转型阵痛期。
“这个时候大家更应该团结，站出来声援公司，到小红书、抖音上面为公司发声，站台，助力公司渡过难关，只有这样，投资人的钱才可能拿得回来，否则，公司倒了，什么都拿不到。”一位投资者突然站出来向大家表达了她的看法，她觉得隋广义唯一没做好的地方是没有占领互联网舆论的高地，导致那么多负面消息的传播。
另一位投资者则试图说服记者投资鼎益丰，现在也是抄底00612的最佳时期，00612是鼎益丰的港股代码，这串数字经常在鼎益丰的投资者中脱口而出。1月16日，鼎益丰的股价下跌超过30%。
上述投资者称，鼎益丰在全国有几十万投资者，旗下拥有18个部门集团，其中深圳最多，但公司的全职员工却很少，很多都是投资者自愿过来当义工，“都投了那么多钱，每个月分红就有几万，还在乎那几千块工资吗？”
此外，一位鼎益丰的内部人员向记者推荐了当前的两款产品。新产品一：1+3+6=10，满1年、4年、10年可以赎回，都是每月1%分红，年化溢价88%。新产品二，九个月产品，每月分红2.5%，年化收益率30%，没有溢价。并特别强调，两产品的销售截止日期均为2024年2月29日。该人士表示，建议购买这个产品之后享受两个月的分红，直接转成数字资产合同，然后实现资产的大幅增值。
1月16日，鼎益丰再向投资者发布通知称，“目前各项数字期权上市工作进展十分顺利，预计首批上市者三个月即可完成上市”。
隋广义的“禅意投资法”和数支仙股 曾被勒令停牌和限制交易
根据鼎益丰官网，香港鼎益丰国际控股集团成立于2011年1月，注册资本5.81亿，目前管理资产累计超1000亿港币，是一家跨国综合资产管理集团，主要从事金融投行和投资管理业务。
鼎益丰涉猎的产业广泛。根据界面新闻记者获取的一份有关于其产业布局的图片显示，其产业包括商贸、文化、文旅、金融、生物科技术大健康乃至新能源。
鼎益丰能有今天的规模，离不开背后的灵魂人物——隋广义，这位身形瘦弱，留着一缕花白胡子的掌舵者，是鼎益丰投资者口中的“师父”、“主席”、“老鼎”。在公开场合，隋广义频繁出席各种重大活动，彰显身份地位，还拉拢国外的王室权贵为其背书。
鼎益丰官网显示，隋广义“集商、政、国学研究经历及背景于一身”，他1962年出生于吉林省长春市，1994年出任吉林省敦化市副市长，是当时吉林省内最年轻的副市长，敦化市也自此成为隋广义的发迹之乡。借着原始股集资而来的财富，隋广义于2014年铺开自己在敦化的产业，接手了长白山一个烂尾项目——长白山历史文化园。据其宣传，通过5期建设，共投资了18个亿。
但令广大投资者最感兴趣的还是隋广义自创的“禅意投资法”，他将东方哲学与金融结合在一起，形成“东方古典哲学价值投资理论体系”，鼎益丰的核心精神是“无我、利他、专一、守信”。
一位鼎益丰的内部人士表示，“主席（隋广义）擅长以小博大，做的每一只股票都是赚钱的。”
鼎益丰的股价曾经在短时间内股价涨了数十倍。2017年5月开始，鼎益丰的股价一路上涨，最高时达到28港元附近。此前，该公司的股价一直徘徊在不到1港元。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增长了几十倍。
根据鼎益丰内部人士提供的资料，鼎益丰旗下有多家上市公司平台，包括鼎益丰控股（00612）、华音控股（00989）、创业集团（02221）、嘉鼎国际（08153）以及意马国际（00585）。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股票多为一块钱乃至几毛钱，甚至嘉鼎国际的股价只有不到一分钱，是名副其实的“仙股”。
另外，鼎益丰控股（前为中国鼎益丰）半年报显示，截止到去年6月31日，公司的营业收入为22.1万港元，公司拥有人应占溢利为9696万港元。且截止到去年12月31日，鼎益丰控股未经审核之每股综合资产净值约为0.63港元。
鼎益丰也曾被证券部门监管。2019年3月，中国鼎益丰曾被港交所勒令停牌，香港证监会对其开展调查。中国鼎益丰发布停牌公告，称“依据证券及期货（在证券市场上市）规则之条例第8（1）条，香港联合交易所有限公司应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之指令，于2019年3月8日上午九时整起，停止中国鼎益丰控股有限公司股份之买卖。”
此后，香港证监会于当年3月20日及6月25日向九家经纪行发出限制通知书，以冻结某些客户证券帐户，而有关帐户相信是与中国鼎益丰股份的涉嫌市场操控活动有关。在该公司股份恢复交易后，此类限制通知书将继续生效。
此番鼎益丰为何出现了兑付危机。按照鼎益丰所发文件的内容，数字经济将所有生意重组，一场新技术革命的来临，将会彻底改变人类未来。
“鼎益丰国际资产管理集团正式申请在国际数字资产交易所上市，以鼎益丰国际资产做为底层资产进行锚定。按着资产估值在国际数字资产交易所发行等值的‘数字期权’进行全球交易。可以在全球全面体现鼎益丰财团的真正价值，让广大投资者都获得资产大幅度增值。”该文件显示。
多位产品到期尚未进行兑付的投资者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这是鼎益丰的“拖字决”。
监管部门多次进行风险提示 律师：爆雷或是早晚问题
国内的金融监管部门对于鼎益丰相关活动早有关注。
2023年11月，深圳金融办发布风险提示指出，香港上市公司中国鼎益丰存在非法集资风险。深圳市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工作专项办公室接到群众反映，“鼎益丰”关联主体，包括“元丰”“元汇”“元亨”“万鼎”“天鼎”“嘉鼎”“华音”等分部，通过茶会、晚会、读书会、上市发布会等线上线下活动、宣扬“肽”“光波磁电疗法”等产业概念，以“禅意投资法”等吸引投资人认购“鼎益丰”关联主体的“原始股权”或“期权”，存在非法集资风险。目前，相关投资活动已出现“返利延期”“合同到期未退款”“难以兑付”等情况。
2023年2月份，深圳地方金融监管局发布公告称，近期相关部门陆续收到群众关于“鼎益丰理财”“鼎益丰投资”“鼎益丰基金”等相关业务咨询。经初步核查，“鼎益丰”关联的主体众多，且分布在全国各地，在深圳的经营主体不持有金融许可证、不具备从事金融业务资质。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告诉界面新闻，鼎益丰是中国并不鲜见的资本运作模式，以非正当的手段向众多不具专业分辨能力、也不具风险承担能力的大众投资者募集资金，然后通过不断的营销活动强化自身形象光环，甚至有些是另类的庞氏骗局。这类事件与内地理财公司、信托公司的爆雷不同，理财或信托的爆雷是与产业发展相关、属于外生风险，但鼎益丰模式爆雷并不依赖任何产业变化，而是模式自身蕴藏的内生风险。
中国企业资本联盟副理事长柏文喜表示，中国鼎益丰近日发布新的转型方案，并在半年内停止兑付，这一举措引发了市场关注。鼎益丰平台多次受到金融监管部门的风险提示，这说明该平台的募资投资模式存在一定的问题。
“首先，鼎益丰的募资投资模式在短期内可能会受到市场质疑和监管压力，这有可能会引发平台在业务拓展和投资者信任方面遇到困难。长期来看，如果鼎益丰不能彻底整改自身存在的问题，加强风险管理，提升服务质量，其市场地位和竞争力则可能会受到严重影响。” 柏文喜说。
北京市中闻（长沙）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凯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根据深圳市人民政府金融发展服务办公室发布的风险提示，以及媒体披露的信息显示，“鼎益丰”关联的主体众多，且分布在全国各地，在深圳的经营主体不持有金融许可证、不具备从事金融业务资质。因此，鼎益丰的这种募资模式已经存在非法性。
刘凯指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集资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对“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或者变相吸收公众存款”的认定标准，即存在以下四个特性：第一，未经有关部门依法批准或者借用合法经营的形式吸收资金；第二，通过媒体、推介会、传单、手机短信等途径向社会公开宣传；第三，承诺在一定期限内以货币、实物、股权等方式还本付息或者给付回报；第四，向社会公众即社会不特定对象吸收资金。如“鼎益丰”除了存在“非法性”外，还存在“社会性”“利诱性”“公开性”三个特性，则可能涉嫌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刘凯表示，从深圳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发布的风险提示，“鼎益丰”相关投资活动已出现“返利延期”“合同到期未退款”“难以兑付”的情况。以及鼎益丰国际资产管理集团发布的《全体投资者重大利好通知》来看，单方面向投资者提出三点要求。根据上述情况来看，如果“鼎益丰”不能偿付投资人本金利息，爆雷或许只是早晚问题。
刘凯告诉界面新闻，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集资诈骗的主要手法，是通过承诺高息分红或高额溢价回购，向投资者销售“原始股权”，或以“投资理财”“积分返现”“养老投资”等名销售理财产品。因此，首先，投资者对于保本付息项目，要重点核查，保持警惕。非法集资行为最显著且最易识别的特点是承诺保本付息。其次，投资者要时刻牢记“天上不会掉馅饼”，谨慎选择投资理财渠道。还要关注这类投资是否设有门槛，如果是不设门槛面向不特定人群募集资金。
“总之，要避免投资风险，一定要提高风险防范意识，认识到预防大于救治。只有深入学习国家法律和相关政策，充分了解投资项目，合理预期未来收益，合理控制投资风险，谨慎作出投资决定，才能防止自身合法权益受到侵害。”刘凯补充道。
上海华万律师事务所律师郝大海表示，“根据我多年办理金融纠纷案件的经验来看，鼎益丰的通知实际上是告诉大家，鼎益丰资金紧张了，大家不要撤资，大家都撤资的话，我们资金就更紧张了。” 郝大海认为，对于投资者来讲，如果根据合同约定资金能退出的话，尽量把资金撤出来，避免出现较大的亏损。
“监管不能过早介入民间理财行为，不是所有的行为都需要事先监管。”郝大海表示。
上海明伦律师事务所王智斌告诉界面新闻，仅从这份文件而言，该公司随意单方限制投资者退出权、分红权，这种行事风格通常意味着公司内部并没有规范的治理机制，投资者应密切关注风险。
广东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邓刚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如果是规范合法的理财产品，双方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约定履行权利义务，发行或者管理理财产品的一方当事人无权单方改变理财产品的兑付方式和兑付时间。对于主管部门发布的警示信息，应当引起投资者的注意，对于不合法的理财产品，投资者应当提高警惕，不要轻易相信高利息、高收益的承诺，以免上当受骗。
新年伊始，春节将近，银行开启“开门红”营销旺季。近日，记者走访了北京、上海地区多家银行网点，目前大部分银行网点已经恢复营业，前来办理业务的客户不在少数。为了在年初抢先拿下客户资源，银行重点推出存款产品、大额存单、银保产品招揽客户。
记者在走访中发现，近几日前往银行网点的客户数量较多，不少客户在银行大堂排位等候。民生银行北京朝阳门支行的一名客户经理告诉记者，目前网点近乎全员复工，由于办理业务的客户较多，最近也比平日里更加繁忙。
不少银行发售了新年特供产品，存款产品格外受到客户追捧。一走进工商银行北京朝阳门支行，便能看到大堂中央摆放着“开门红”产品招牌，大额存单、现金管理类理财、银保期交产品被重点推荐。
对于长期抢手的大额存单，银行也放出了额度。例如工商银行推出的3年期的大额存单年利率为3.1%，利率相比以往略有上浮。据恒丰银行北京金融街支行一名理财经理介绍，1月1日该行发行了元旦专属大额存单，年利率为3.45%，期限3年，预计一次性投放额度10亿元，抢完为止。
由于近期净值波动较大，理财产品受到冷遇。目前，银行推荐的理财产品以现金管理类为主，业绩比较基准大多在3%左右。此外，理财公司的新发产品吸引力相对有限，从产品收益来看，元旦专享产品的收益率与其他同类产品差别不大。从期限类型来看，中长期产品有所增加。
“元旦专属的银行理财产品吸引力不是很强，去年理财产品的净值波动较大，目前我更想把年终奖用于购买存款类产品。”一名在银行办理业务的客户告诉记者。
对于负债来源相对有限的中小银行来说，“开门红”依旧是重要吸储时点。1月1日，山西省农村信用社发布消息称，浮山农商银行投入“首季开门红”战斗中，活动开展仅一天，该行各项存款较年初净增2588.6万元。
多家城、农商行推出新年专享大额存单，收益率较为可观。比如绍兴银行推出新年专享大额存单，20万元起存，3年期年利率为3.4%；金湖农商行推出“开门红”大额存单，30万元起存，3年期年利率高达3.55%。 据《上海证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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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你的钱袋子，两类存款利率下调！
5月15日，《国际金融报》记者走访沪上多家银行获悉，包括国有行、股份行和地方行在内的多家银行在今日下调通知存款和协定存款产品利率，其中四大国有银行（工农中建）协定存款和通知存款自律上限下调幅度约为30个BP（基点），其它金融机构降幅在50个BP左右。
“长期以来，中国的存款利率管控为上限管控，各银行会有挂牌价，实际的存款利率不低于该银行挂牌价，不高于利率自律机制要求的上限。过去几年银行业整体净息差水平持续收窄，有些中小银行的协定存款及通知存款利率过高，一方面银行自身负债压力较大，另一方面也导致存款定价的无序竞争。”行业专家对记者分析道。
上述行业专家认为，对协定存款和通知存款自律上限进行调整，有助于降低银行负债成本，稳定净息差，服务经济发展。从中长期看，压降存款成本仍是大势所趋，存款利率还有下调空间。如果居民追求稳健的收益，在存款之外可以适当配置现金管理类理财产品，及货币基金、储蓄国债等。
两类存款利率下调
记者了解到，通知存款是一种不约定存期的存款方式，是在客户指定的活期存款账户余额达到一定标准时，相应给予客户1天或7天人民币通知存款利率，一般来说，个人客户5万元起存，单位客户50万元起存，利率低于定期存款利率，但高于活期存款利率。
协定存款（非协议存款）是对公（企业及事业单位）存款的品种之一，协定存款业务是指符合开立基本存款户或一般存款户的企事业单位在商得银行同意后，其账户保留用于业务备付资金以外的存款资金按单位协定存款利率计息的存款业务。协定存款内的存款享受两种利率计息，即基本额度（如10万元或50万元）内的存款按活期利率计息，超过基本额度的部分按协定存款利率计息。
截至5月14日，已有平安银行、桂林银行、东营银行、四川天府银行、河北安平农商银行、广西容县桂银村镇银行、河南罗山农商银行、四川宜宾市商业银行、深圳光明沪农商村镇银行等发布了调整协定存款利率及通知存款利率的公告，自5月15日起执行调整后的存款利率。部分银行提及调整的原因时称，根据利率定价自律机制相关要求。
记者近日走访沪上多家银行获悉，此次利率调整是因为银行收到监管部门通知，要求控制通知存款、协定存款利率加点上限。其中，国有大行加点上限不能超过10个基点，其他金融机构不能超过20个基点。另外，国有大行协定存款和通知存款自律上限下调幅度约为30个基点（BP），其它金融机构降幅在50BP左右。
（5月14日下午记者走访时，工商银行上海浦江支行工作人员向记者展示当时的工商银行通知存款利率。 李若菡 摄）
5月15日上午，记者发现工商银行APP已经下线“智能通知存款”业务，并在定期存款中上线“通知存款”板块，1天和7天通知存款年化最高利率分别为1.45%和0.90%，前一日（5月14日）下午记者走访时，上述两个期限存款年化最高利率分别为1.75%和1.20%，均下调30BP。截至目前，已有多家银行暂停办理“智能通知存款”业务。
当前，协定存款基准利率为1.15%，1天、7天通知存款基准利率分别为0.8%、1.35%。从目前部分银行发布的公告来看，调整后的利率加点均控制在监管部门要求的区间。其中，桂林银行下调幅度最大，该行在5月15日对通知存款、单位协定存款利率进行调整，调整后的1天期、7天期通知存款执行利率分别为1.00%、1.55%，对比以前两个期限存款利率均下调55BP。同时，该行将单位协定存款执行利率下调至1.35%，也较此前的利率下调55BP。
对中小银行影响较大
两类存款利率下调，对银行有何影响？“协定存款和通知存款在银行存款总量中占比有限，目前居民等主体存款积极性较高，预计总体上对银行存款不会造成大的影响。考虑到金融让利实体经济，降低企业综合融资成本等因素，存款利率还有下调空间，银行机构需要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在存款自律机制引导下，对存款利率合理定价，在此过程中也要注意规范市场竞争。”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研究员娄飞鹏告诉记者。
融360数字科技研究院分析师刘银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过去几年银行业整体净息差水平持续收窄，2022年以来存款定期化导致息差压力进一步加大，协定存款、通知存款都属于活期存款范畴，但目前有些中小银行的协定存款及通知存款利率过高，一方面银行自身负债压力较大，另一方面也导致存款定价的无序竞争。
刘银平指出，对协定存款和通知存款自律上限进行调整，引导银行对公活期存款利率走低，可以有效压降银行的存款成本，缓解息差压力。目前来看，该通知的出台对大行的影响不大，对中小银行的影响相对较大。
“预计中小银行协定存款及通知存款利率会普遍降低，但对大行及部分股份行的影响相对较小。”招商证券银行业首席分析师廖志明对记者表示，压降存款成本仍是大势所趋，新规对于规范协定存款定价秩序作用较大，能减少存款定价的无序竞争，合力压降银行负债成本。
招联金融首席研究员、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兼职研究员董希淼对记者表示，日前，自律机制调整通知存款和协定存款利率上浮上限，引导商业银行适度下调两类存款利率，有助于银行进一步减少存款利息支出，推动实体经济融资成本稳中有降。
两类存款利率下调也关乎居民的“钱袋子”，“利率下调对短期资金较多、经常使用通知存款的储户有一定影响，但两类存款在全部存款中比重不大，对普通储户而言影响很小。” 董希淼指出。
招商银行永德路支行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如果是存50万元一年期的通知存款，从数值上来看，利率下调前后一年利息差额约在2500元，但由于通知存款是放在活期里的钱，如果活期有变动，则变动部分以活期存款利率进行计算，余下的才是以通知存款计息，因此实际的通知存款利息是会随着存款的支取变动的。
如何应对利率下行
面对利率下行的大趋势，银行和储户要如何稳住“钱袋子”？在记者走访沪上八家银行的过程中，多家支行的业务员都表示，应对利率下行趋势，刺激消费是未来的大方向。一走进上海银行江川路支行的营业厅，便有业务员十分热情地上前与记者交谈，在得知或有大额短期通知存款的办理需求后，业务员略显惊讶地表示：“通知存款？现在没有多少人买通知存款了，都是买短期的理财产品。”
当记者提及现在是否还办理通知存款业务时，上海银行江川路支行的业务员表示，目前还是有7天期的通知存款业务，5万元起购，利率为2.0%，但同时也表示“没有必要买通知存款”，随即向记者详细介绍了该行的短期理财产品，如以1天为周期计息的“易精灵”，周期灵活且利率基本可以达到二点几，较通知存款来说利息会更高，且若购买七天以上的通知存款，超出的不足七天的部分只能按照活期算，而该行的理财产品则不存在此类问题。
记者在邮储银行吴泾支行进行走访时，工作人员也明确提出，如果有短期大额存款需求，除非是一两个月内就要用，否则不如购买三个月的定期存款，利息会更高。招商银行永德路支行工作人员表示，此前招行通知存款2%的利息是很高的，利率下调也在情理之中，银行也不可能进行恶性竞争，要降也是大家一起降。
上海农商行江川支行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目前该行的大额定期存款，半年期利率为2.1%，通知存款则更低，甚至低于部分理财公司的线上产品，而该行也有短周期的利率在2%以上的产品，通知存款业务基本是没有人办理的。
建设银行吴泾支行的工作人员则表示，在未来利率下行的大趋势下，仅就存款而言，仍然是存的时间越长利息越高。而银行理财等是会根据客户需求来调整的。
“考虑到目前存款利率已经处于较低水平，随着宏观经济复苏、融资需求上升，2023年存款利率下降的空间相对有限。从中长期看，市场无风险利率下降是大势所趋。”董希淼表示，对居民个人而言，如果资产配置中存款较多，那么收益率可能有所下降。居民应平衡好风险与收益的关系，如果追求稳健的收益，在存款之外可以适当配置现金管理类理财产品及货币基金、储蓄国债等。
记者 | 余继超 实习生 | 李若菡
美叔
这家伙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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